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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袱子

发布时间:2020-09-01 18:03

——巴中市公安局机场分局副局长 杨卓霖


中元节快到了,母亲给我打电话,让我回老家“写袱子”,祭奠已经逝去的亲人。接到母亲的电话,我的情绪变得低落起来。儿时不知道“烧袱子”的意义,只知道是祭奠先人的一种仪式,“封袱子”“写袱子”和“烧袱子”均是父亲在操办,我只需要在先人的坟墓前作揖。如今父亲离开了我们,作为家里的独子和“文化人”,我不得不承担起“写袱子”的重任。

为了掌握“写袱子”的要领,我来到回风亭附近的丧葬用品店,虚心向店主请教,在店主的热心引导下,我很快便掌握了“封袱子”、“写袱子”的要领。28日下午,我再一次回到老家,母亲从歇房屋里提了一担火纸出来,用面粉兑了一碗浆糊,手把手的教我“封袱子”。说心里话,我以前没有封过“袱子”,初次操作还是比较吃力,母亲一边“封袱子”,一边摆谈父亲生前的事迹,谈及伤心处,母亲与我热泪盈眶。和着眼泪,我们完成了“封袱子”的任务,接下来便是“写袱子”环节了,虽然提前掌握了写作要领,实际操作时还是有点心虚,笔是父亲生前用过的毛笔,墨水也是父亲生前用过的墨水,只是写字的人换成了我……

父亲生前主持编撰了弘农杨氏巴中成宇公支系卷族谱,圆了广大族人的夙愿。族谱编撰成功后,父亲给我讲了成宇公支系的起源和发展,带领我拜谒了六代祖杨铨的坟墓,参观了杨氏家族的“守护神”——千年红豆树。父亲在前面带路,我在后面跟随,他的脚步不再铿锵,头发也有点花白,声音也不再洪亮,父亲回头的时候,我突然想哭,突然觉得父亲老了。疫情期间的寻根之旅,父亲让我明白了家族传承的意义,无形之中完成了父子之间的任务交接。

母亲与我合计了一下,我需要给九位逝去的先人“写袱子”,我握着轻盈的毛笔,饱蘸浓墨,颤颤微微的在火纸封就的“财包”上写下祭奠的文字,一边写字,一边回想起先人的点点滴滴,眼泪像下雨一般滴落在火纸上、桌面上。母亲说:“死人哪里收得到纸钱,这不过是后人对先人的祭拜与怀念罢了。”闻听母亲的话,我陷入了沉思。是啊,逝去的亲人哪里收得到这些纸钱,这不过是后人表达哀思与怀念的一种仪式罢了。中元节就快到了,我们都在准备祭奠先人的物品,几十年后,我们也将随先人而去,远离俗世的喜怒哀乐,我们的后人也会像我们一样祭奠逝去的我们。明知先人收不到纸钱,依然准备祭奠的物品去追思先人,表达子孙后代对先人的怀念之情,这或许就是中华民族的根与源罢。